既规模种地 又养着农机——两个新农人的麦收时节

2025年6月5日，泗水县(sìshuǐxiàn)小麦进入大规模收获的第三天。李可欣的3台(tái)小麦收割机在泗水县中册镇帮着农民抢收成熟了的小麦；张居玺的3台小麦收割机在泗水县杨柳镇(yángliǔzhèn)帮着农民抢收小麦。 他们(tāmen)(tāmen)两人都很年轻，李可欣1998年出生，张居玺2001出生。两人在帮着农民抢收小麦时，说了他们为什么种地、如何种地。 李可欣(lǐkěxīn)的小麦收割机在帮助农民抢收小麦。 张居玺开着小麦(xiǎomài)收割机在收获小麦。 皆因承父业，忙碌(mánglù)在田间 李可欣是中册镇(zhèn)中册一村人，她丈夫叫马通，与她同年生人。夫妻俩有过短暂(duǎnzàn)的外出打工经历，可因为家里的粮田和机械，回到了田间。 李可欣的公公(gōnggōng)叫马洪英，马洪英1994年就成立了农机(nóngjī)合作社，种着(zhe)100多亩地，购买来各种农业机械。家里地多农机多，马洪英一个人忙不过来，年轻的李可欣和马通就帮着干。“一直帮着干，耕种管收(guǎnshōu)那些活都学会了。”李可欣说。 2022年，马洪英身体不太好，便将耕地与合作社交给了儿子、儿媳。马通和李可欣(lǐkěxīn)接手后，觉得100多亩地种着有点少，便又流转(liúzhuǎn)来(lái)200亩。5日上午，他们的合作社大(dà)院内，摊晒(tānshài)满了新麦。“我们有烘干塔，天气晴好，还是选择晒粮，种粮要从各个环节降低成本。”李可欣说。 张居玺是杨柳镇(yángliǔzhèn)于家泉村人，从职业学院毕业后，他自己成立了建筑公司。他的父亲张俊昌从2003年就开始流转(liúzhuǎn)土地、购买大型农机，此后还组建了农机合作社(hézuòshè)。 张俊昌种着200多亩地，购买(gòumǎi)来各种农机，忙不过来时就喊张居玺(zhāngjūxǐ)过来帮忙。帮着帮着，张居玺知道地该怎么种，各种农机都会开。5日下午记者找到他时，他正开着一辆价值30万元的小麦收割机为(wèi)泗水县供销社收获(shōuhuò)小麦。 看儿子(érzi)种地(zhòngdì)、用农机比自己还在行，2020年张俊昌便把耕地、农机、农机合作社都交给了张居玺。 “我今年种了230多亩小麦，收自己家这点小麦，我的3台机子都(dōu)上阵，也就是大半天(dàbàntiān)的事。”张居玺说，“我们主要是帮着周边农民收麦子(màizi)。” 李可欣(lǐkěxīn)的农机合作社大院成了新麦晾晒场。 既规模(guīmó)种粮，又养着农机 在泗水县农村，购买(gòumǎi)大型农业机械、帮助农民(nóngmín)耕种管收这一行为，叫“养农机”，这一叫法很形象。 李可欣和张居玺对规模(guīmó)种地和规模养机，说法几乎完全一致：流转土地种粮(zhǒngliáng)的农民，绝大多数都(dōu)养着全套的农机；全套养着农机的人，都流转土地种粮。 在他们(tāmen)口中，道理很简单：现在种粮，全过程(quánguòchéng)靠农机，地种多了，就得买大型农机，并且耕种收管的都必须(bìxū)有。农时不等人，种着几百亩地，该收该种了，靠别人的机械来帮忙，不太靠谱。 大型农业机械作业效率很高。张居玺说，他最好的小麦收割机，天明下地天黑收工，如果是大地块，能收(néngshōu)200亩小麦。作业效率越高、作业质量(zhìliàng)越好的农机及配套设备越贵(yuèguì)，当然购买、维护这些东西的成本也越高。自己种着的那两三百亩地，耕种收短时间(shíjiān)内便可完成，如果农机只用在自家田里(tiánlǐ)，一年到头绝大部分时间只能是闲着。 一般农户家种着(zhe)少到两三亩、多不过十几亩的地，买手扶拖拉机和三轮车(sānlúnchē)的钱还(hái)愿意掏，可要说去买大型拖拉机、大型收获机械之类的，没人愿意干，因为投入和收益相差太大，就家里那点地，种上好几年(hǎojǐnián)，粮食全卖了，还不够买一个大型拖拉机的轮胎。 因此，一般农户家(nónghùjiā)有小型农机，没有大型的。可不管(bùguǎn)是种还是收，都要抢时间，他们需要大型农机来帮助。 有人(yǒurén)闲着(zhe)大型农机，有人需要大型农机帮助，这便很(hěn)容易达成交易。“谁的机械去哪个村、帮哪家农民，这些年基本是固定的，谁帮着一户农民收了麦，就接着帮助这户(zhèhù)农民把地耕了，然后再帮着种上玉米。”李可欣说。 2001年出生的张居玺(zhāngjūxǐ)手捧饱满的麦粒，满脸笑意，因为这些粮食是他种出来(chūlái)的。 大户(dàhù)田间忙，农民地头看 李可欣的合作社，全称(quánchēng)叫泗水县(sìshuǐxiàn)维霞农业机械专业合作社，有50多个社员，共有25台大型小麦收割机(shōugējī)，这些收割机一天能帮助农民收获小麦2000多亩。“社员都自己种着地，最少的也在50亩以上，100多亩的最多。”李可欣说，“我了解的情况是，大多数社员都想再扩大种粮面积，扩大到(dào)三四百亩，就(jiù)不能(bùnéng)再增加了。要不然，自己地里的活都忙不完，就不能帮助农民干活了。” 张居玺的(de)合作社(hézuòshè)，全称叫泗水县俊昌农业机械专业合作社，有34个社员。社员全部是种粮大户，面积在(zài)200亩(mǔ)至500亩之间。这个合作社共有69台大型小麦收割机。杨柳镇共有44个村，这些收割机根据近些年形成的作业习惯，分布在全镇每个村，保证每户农民的小麦颗粒归仓，再保证帮助每户农民播下玉米(yùmǐ)。 李可欣说，今年麦收，她自己的机械可以帮(bāng)助全镇(quánzhèn)农民收获小麦1000亩左右，不算机械折旧，每亩地可挣二三十元钱(qián)；秋季还(hái)能帮助农民收获五六百亩玉米。“帮农民收小麦、玉米所挣的钱，基本够农机(nóngjī)一年的维修、维护费用了。这也是种地大户能养得起农机的原因之一。” 张居玺说，为了让农民麦收时更省心(shěngxīn)省力，现在都是一台大型小麦收割机配备两三辆较大型的(de)(de)三轮车，收获的小麦直接帮(bāng)农民送到指定的晾晒场地。根据地块大小等，每亩收70~100元的费用。“今年杨柳镇的小麦普遍浇了两三遍的水，而且(érqiě)浇三遍的居多。管理好的麦田，亩产能(néng)达到1500斤，收这样的麦田，作业慢，收费就略微高些。” 6月4至6日，记者在泗水县采访麦收情况。以前田间(tiánjiān)等着拉自家(zìjiā)小麦的(de)(de)小三轮车不见了，农民站在地头的树荫下，等着机械收获自家的小麦，等着开三轮车的人把小麦送到自己准备好的晾晒场所。村内，除了坐在村里大树下乘凉的老人、妇女、孩子(háizi)及摊晒新麦的人，难见其他人影。 记者在收获后的不同(bùtóng)麦田里，扒开还田(háitián)的麦秸，每一处都很少看到麦粒。 农机(nóngjī)在更新，新人难入行 李可欣说，种着几百亩(mǔ)地，一年到头都(dōu)在忙，收完小麦种玉米，收完玉米种小麦，浇水打(dǎ)药除草，晒粮存粮卖粮，只要想干，天天都有活。她和(hé)马通忙上一年，种着300亩地，养着各种农机，正常年景能挣30万元，挣的是(shì)辛苦钱。“种地就这样，累着累着，忙着忙着，便都习惯了，不再觉得累和忙了。” 这种累和忙(máng)，需要习惯了才不觉得是一种苦，这是一些年轻农民不愿多种地的重要原因。家里有几亩地，交给合作社或(huò)有农机的人帮助种着(zhe)，自己外出挣钱。 张居玺说(shuō)，现在很少有新人入(rù)这行了。他说的这行，指的是既规模种地，又规模养机。他的农机合作社的34个社员(shèyuán)中，每个社员最基础的配置如下：4台拖拉机，1台小麦收割机，1台玉米(yùmǐ)收割机，耕种管收所需的机具齐全。购齐这些东西，需要上百万元。 每个社员之所以要购买4台拖拉机(tuōlājī)，是因为都有用处：两台(liǎngtái)小拖拉机，一台用来播种，一台用来秸秆(jiēgǎn)还田。两台大拖拉机，一台用来深翻，一台用来旋耕。 张居玺有15台拖拉机，3台小麦收割机，3台玉米收割机，这些机械有新有旧。“我爸爸从2003年开始养农机，从小到大(cóngxiǎodàodà)，从少(cóngshǎo)到多(duō)。旧的换新的时，总是买更好更贵的，换一茬机器上一个(yígè)台阶，作业效率更高，作业效果更好。现在我用的小麦收割机，小麦机损率低到可以(kěyǐ)忽略不计。”他说。 “我现在这些农机和机具，要是一次性(yícìxìng)买齐，我掏不出这个(zhègè)钱来。即便有(yǒu)这个钱，买这些东西也不划算，投资太大，收益太低。”张居玺说。 张居玺说，养农机(nóngjī)，既要帮农民种，又(yòu)要帮农民耕，还得帮农民收(shōu)，买齐这些农机和机具，需要上百万元，很少有农民一下子(yīxiàzi)拿出这么多钱来。也因此，养农机的家庭这些年很少有变化，变化的是老一辈干不动(gànbùdòng)了，便子（女）承父业，年轻一辈继续种地，种着更多的地；继续买农机，买更多更好的农机。 （大众报业·农村(nóngcūn)大众记者 孙成民 通讯员 包庆淼 刘凤娇）